“十七路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改成十九路?”冯灿插话道。
龚青倒是没有立马反驳,想了会,对陈凡说道:“理由是什么?”
陈凡预估他们会这样问,其实每个人思维都有惯性,习惯了一项事物,要接受新的改变,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当下并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理由,而是启发性的问道:“你们看,围棋以前也有过十三路、十五路,发展到现在的十七路,我们身处在扈渎这个小县,外面的天地更加宽广,你们觉得会不会有人已经提出要将十七路改成十九路呢?”
两人哑然,倒是龚青头脑灵活,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马波和富贵少年,见他们俩在旁没有吱声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咱们身在扈渎县,可以确定本地没有人提出过,否则我们不会不知。对于像郡城那样的大城,是否有人提出就不知了。”说完,像冯灿看去。
腹黑的胖子立马明白了龚青的意思,接过话说道:“你即使在吴郡,你以为你就会知道么?有的时候不是靠钱,消息通达,是要靠人脉的。”胖子这话说的有水平,明着在说龚青,其实是在戳富贵少年,就姑苏是否有人提出十九路论发表看法。
马波看了眼富贵少年,富贵少年大概是见识了冯、龚二人怼人的本领,估计真要发起火来,论嘴上功夫,未必讨得了好,是以并未生气,而是在旁接话道:“在下梁秀,恰巧居住在姑苏,对你们说的倒是略知一二,不知三位怎么称呼?”
见这位主动搭话,龚青到未愤青,而是主动接过话说道:“在下龚青,这两位是在下的同窗好友冯灿和陈法生,请二位随意坐。”
梁秀、马波到未矜持,而是随意坐下,冯灿和陈法生见龚青出面发话,索性只是对二人礼貌性的点头招呼,把发言的重任交给龚青,龚青要是不怼人的时候,还是一个善于社交的少年。
龚青见二人坐下,笑着说道:“不知是该称呼梁郎君,还是梁公子?”陈凡已经知道,这个时代,一般称呼男子为郎或郎君,可以用于身份相等的人与人之间,或下人对男主人的称呼;而称呼公子则很少,一般用在对出身高贵的年轻男子身上。陈凡记得其父介绍阿庆给贾法师认识的时候,用的就是公子称呼,当时就留心了公子这个词的用法,今见龚青问是否称呼公子,立马明白这是在侧面打探其身份。
“称呼我名字梁秀就可。”梁秀说了个更随意的称呼,给人一种随和的感觉,“我见大家讨论围棋是否可以变更为十九路,在姑苏城中,并未听有人提起过,这一点我是敢保证的。”也不等龚青相问,梁秀就自动把龚青想知道的说了出来。
大家一起把眼光看向陈凡,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该你解释想法了。
陈凡想了想,说道:“我写个十九路论吧,大家看是否有道理,如何?”说了也只是说了,很可能被遗忘,但如果有了文字,相当于有了物证,大家要是忘记所说的,看看文字就会想起今日之议,若是有人抄录,将文章流传开,那对陈凡的名声也大有益处。陈凡就是希望能把名声打出去。
“好呀,就看看法生的文章,我来让堂倌准备笔墨。”冯灿当即说道,若是这件事情能成了,那对没品也可以有境界之说,就是最好的见证,能让龚青吃瘪的事情,冯灿还是乐意的,当即就乐颠颠的去找堂倌了。
不一会,冯灿带着堂倌来了,还有准备好的文房四宝。“在这写吧。”旁边有客官说道,他们桌上还没放东西,陈凡这案上放了棋盘,要写字地方不够。至于在哪写,对陈凡来说,倒是无所谓,当即微笑着点头答应,起身走了过去,龚青、冯灿、以及梁秀、马波也跟了上来,这桌人倒是有眼力见识,立马纷纷让开。
陈凡刚才一直在心中打腹稿,有了“承影”的帮助,对文言文的了解,已经大幅提高,不过陈凡并没有打算全部都写文言文,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产生,当下按照这个时代的格式,从右往左,从上往下书写,围棋十九路论,时间、地点、自己的名字后,开始书写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