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淡淡看了一眼林俊,然后把头扭了开来,对着陈凡和雅君说道:“法生、雅君,你二人挺好,一个长于诗词,一个善于歌赋,让有些人自愧不如,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若论武艺,你二人不如我,若论经策,我比你二人年长,先行两步,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不能妄自菲薄,顾影自怜,今日结识了你二人,也让我看清了有人表面狂妄,内心脆弱的真实面目,以后你二人若有事,可来找我徐珍,算是谢你们今日之情。”说完,向二人拱了拱手,也不等二人回话,然后对陆验说道:“院长,今日不虚此行,酒足饭饱,我就先告辞了。”
“好,时辰也不早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陆验终于没有劝众人再喝,而是宣布宴会结束,林俊见此,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估计徐珍的话也不好接,若接了,岂不是成了徐珍口中有的人。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纷纷告辞而去。陈凡稍晚,抄写了诗后,也与雅君一起辞别了陆验,与早在亭楼外候着的侯风等人汇合,回到了客栈。让陈凡没有想到的事,他留下的诗,日后在姑苏、建康,乃至整个梁、魏都刮起了一阵风,使得他的名声大胜。
次日上午,真武观东岳殿正殿中,正站着七人。贾法师站在了堂中,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人约二十五岁,相貌堂堂,站在贾法师右侧手,另一人,站在二人身后,明显是位小道童。站在法师前面的有陈道谭,也就是陈凡的大兄,以及陈凡、黄师、萧庆。
真武观坐落于姑苏西北部的观前街,观里有牌楼、真武殿、灵官殿、文昌殿、道舍、学堂等建筑,这东岳殿,位于道观的东北角,是一处接待人的居所,内有五开间殿堂,除了正殿外,两边各有两个偏殿。严海、小校和小厮们没有随陈凡等人一起进入正殿,而是带着拜师礼在偏殿等候,至于玉影和雅君已经辞行,回了南风馆。
今日陈凡等人来到道观拜访贾法师,被道童引到了此处。此时几人见面,大兄、黄师和萧庆说道:“见过法师。” 陈凡故意落后了句,说道:“见过师父。”陈凡明白,进入了道观,就不再是陈府的那个少年,而是贾法师的弟子,道观的道士,从现在起,就要融入道观的生活。
作为陈凡,目前的言行很重要,要想进入道观学到道经,目前就是进入了考察阶段,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到别人对他的评价,半点马虎大意不得。
“道谭、黄师,大家不用客气,随意坐吧。”经过这一路,贾法师与大家也很熟悉了,很随和的向众人摆手示意道,然后向陈凡说道:“法生,来见过你顾叶师兄,这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弟子。”
“见过大师兄。”陈凡行礼说道。
“师弟不用客气,称我师兄就可。” 顾叶回道。
“见过师兄。”陈凡从善如流,去掉了大字,重新见礼。
“师弟客气了。”顾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至于为什么去掉大字,日后你自知。”想了想,顾叶又补充了一句。
站在旁边的贾法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顾叶一眼,但也未作说明,而是说道:“法生、顾叶你们也坐。”然后也座下。
陈凡看了看大兄,并未走去与大兄座一起,而是挨着师兄顾叶坐下,以加强和师兄的感情培养,顺便借此表示与师门的亲近。这虽是小事,但在陈凡看来,在任何场合中,站对立场是重要的,既然到了道观,就要从师门的角度看问题。贾法师见了,冲陈凡点点头,以示赞许。
“法师,铁堂呢?前日他和法师一起离开,不知现在何处?”大兄见铁堂不在,找了个事由,打开话匣说道。
“铁堂正在道观,学些道观的规矩,看日后能否成为道观的道士。”贾法师解释了句,然后接着说道:“法生的事,昨日我已经向观主禀告了,今日观主会召集相关道长见下法生,法生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贾法师对陈凡叮嘱道。
“是,多谢师父。”陈凡站起来行礼说道。
“法生不用客气,你入了道观,今后就以道号自称吧。”
“是,师父。”
“还有,今天观中道长见你,你要小心应答,若问你有什么想法,你若想留在观中或去道院,都可直接说出,一切就看你的机缘了。”贾法师叮嘱道。
“是,师父,弟子仰慕道观已久,自然是想留在道观的,若有机会能向观主和各位道长表达,也不枉此行。”陈凡恭谨的答道。
虽然贾法师没让陈凡现在就说出想法,但陈凡还是立马说了,明确说出自己意图,好让师父心里有个数,有的时候,师父想不想知道是一回事,你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在关键问题上,如果观主问贾法师意见的时候,那师父知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完全是两回事,最起码贾法师心里有了数,就会事先想好说词,而不会说,我也刚知,一切请观主定夺之类的话。这就是人情世故,也是陈凡在现代社会工作中悟出的道理,只有你尊重别人,别人才会为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