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型的弟弟，痛不欲生。

小时候，家里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弟弟。好吃的巧克力、好玩的玩具，父母甚至连一句温暖的话都没有给他说过，只逼着他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人上人。

可当弟弟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一生竞争的对手没有了。父母将余下的爱全部都给了他。

可他觉得，这些都是弟弟剩下的东西。从此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每天过着毫无价值的生活。也只有在网络的世界里面找到一点自信。

对于父母的期望，程华怕是永远都达不到了。所以，直到现在，他还在逃避他的那个原生家庭。

思绪又翻动，回到了家乡。

还是那个初恋女友，当两人车站告别的时候。

曾经的女友有些不舍，两人也竟是寒暄。

多想等到那一句带我一起走吧。可程华却迟迟说不出口。直到，进站的那一刻，也只是换来一句习惯性的道别。

女友含泪离开，她最后的希望破灭，从此离婚后独自一人生活，直到老去，落叶黄昏。

思绪又回到病床前。

弟弟拉着哥哥的手，吃力地说：“哥，我走了后你一定要照顾好爸妈。”

程华也只是含泪呆在那里，点头同意。

可程华上大学后，再也没有回去探望过，只留父母两人在老家孤苦伶仃、望眼欲穿。

“你已经回忆起了自己的遗憾了吗？是不是那些无法改变的命运，一直在左右你？”老者问道。

程华还没有睁开眼睛，他还在回忆着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七岁那年，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几个小伙伴相约去后山的河里游泳。

河水不深，只是这天涨水，淹没了原本河中间的石头。这一点大家并没有发现。

程华第一个跳入河里，发现完全踩不到河底，使得他随波逐流、起起伏伏。在一边的小朋友都吓坏了，都不敢下河去救他，也没有能力去救。只是在河边追着他，大声呼喊着。

当时的情景只有程华自己知道。心情极度紧张，早就把本来不熟练的游泳姿势忘了个精光。

在加上抢了几口水，使得他意识逐渐开始模糊，已到了死亡的边缘。

而就在这一刹那，河水倒流，时光流转，生死关头的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他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前一天的下午。

这还是一年级的时候，老师在前面讲课，他深刻的记得这是一堂算数课，是他所喜欢学科。

只是，坐在那里眼神呆滞，还没有从将死的情绪中回来。他悄悄体会着身边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从那以后，这件是就是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重来未对外人说起过。随着自己年龄越来越大，有时候也自我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要不是安娜帮助过他一次，此时怕是早就回想不出任何细节了。

“你觉得自己有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吗？”老者问道。

程华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先前的老者已经变了模样，边成了一个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可他也不觉得奇怪，这几天什么事情都已发生过了，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眼前的那一碗茶，还在冒着热气，程华看着这缥缈的烟气，难以区分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虚拟之中。

应该说，自己一直存在于虚拟中，区别就在于不同的表象罢了。

“茶没喝过，你尝一尝，这是山里的老茶叶，平时是喝不到的。”老太婆说道。

程华端起茶碗，还有点烫手，他轻轻的品了一口，发现茶水特别甘苦，还有一些烟熏的味道。

可稍作回味，有觉得和普通茶叶不一样。

“苦吗？山里的茶叶就是这样的，包你喝了终生难忘。”

“苦，很苦，但是又很好喝。”

老者笑了一笑，漏出了几颗牙齿，显得有一些诡异和邪魅，她说道：“现在是到了你做选择的时刻了。”

程华又闭上了眼睛，思绪中出现了一件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