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看向杨犀，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上船吧。”杨犀撩起衣袍，利落地跳上船，缓缓转过身，向她伸出一只手。

游船在水上浮沉，他整个人却如定海神针立在那儿，“沉鱼，把手给我。”

周沉鱼目光落到他长了糙茧的手心，浅浅一笑，提起裙摆，放心地把手递了过去。

杨犀紧紧揣着她的手，将她稳稳带上了船。

船夫看着这一幕，摇起船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老夫从前见杨班头都是孤身一人，身边从未见过同龄的女眷，可好奇杨班头未来的娘子是何模样了。今日一见小娘子，果真是位美如天仙的女子，与杨班头般配很是般配呐。”

娘子？

周沉鱼含笑看向杨犀，杨犀听了神情一凛，斥道:“老伯，不得胡言。”

船夫懵了懵，仔细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渐渐意识到不妥，连连抱歉地笑了笑。

周沉鱼看见杨犀严肃谨慎的神情，余光扫到岸上的金色游龙，眼神亮起来，拍拍他肩膀:“杨犀，你快看，你快看那边那条舞龙灯，好长好壮观。”

杨犀回过神，看见她激动的神情，眸中的厉气化为笑意，嘴角勾起。

船夫望着他们两个的背影，高兴地摇动船桨，搅动水上的波纹，游船缓缓驶出水岸，再从石拱桥下横穿而过，沿着流水方向缓缓流动，划进狭窄的河道里。

河道两旁的廊道和楼阁被灯笼点亮，左手上方的楼阁站着许多饮酒赏月观景的闲客，右手侧的廊道你追我赶的行人络绎不绝。

待眼前的视野开阔了一些，灯光也愈发明亮了，不间断的烟砰砰砰声在上方响起，百姓们三三两两坐在小吃摊前，或是站在戏台前听戏赏曲儿，亦或是围在喷火的杂技节目前，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着中间那位男人，亲眼看着他嘴里喷出旺盛的火焰，尖叫连连，拍手直叫好。

游船继续行驶了一段水路，前头的游船渐渐由疏见密，后边直接堵住，行船速度堪比蜗牛，还没有人走得快。

周沉鱼听见沿岸的行人说前边马上有打铁表演，对于这种传统北方技艺，她只在视频上看过，还没亲眼见到，实在不想错过。

她扭头看向杨犀，“要不我们下船吧？”

杨犀看着游船前后都动弹不得，颔首道:“也好。”

两人一拍即合，付了银钱，找了最近的一个停靠点，果断下了游船。

周沉鱼抬起眼睛，看见了刚才说话的一行人，拉起杨犀的手，兴奋道:“杨犀，我们走那边。”

杨犀有些茫然，“沉鱼，我们这是去哪儿？”

她笑起来，“我们去看打铁。”

“原是这个。”杨犀勾唇一笑，“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