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的父母曾经很爱她.”
两相争执不休时,忽闻座上传来咳嗽声.这些年,无论是朝堂,还是坊间,都在传当今官家体弱多病,命不久矣,只因官家仁厚才未加惩治。
“.也包括戗画。”
“诶吾自是知晓.只是,各个都言之有物.吾,亦不敢随意决断呐”
连云信她,不难看出,她很喜欢戗画很喜欢.否则,他不会选择告诉她。
连云仍闭着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过往十岁十一十二
他与戗画,相处了近十年,但他始终帮不了她。
久昔点了点头,在她看来,就算连云不能告诉她关于戗画的事,但昨日的事也应该让他知晓。
久昔微微倾俯着身子,眼睛紧紧盯着他,好像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些,即便看不清连云的脸和他脸上的表情。
“.官家”
戗画并未回答,只静默了片刻,便躺下身子休息了。
“.官家”
“臣有本要奏。”
大殿内,一片哑然。
“.你是想问戗画的事?”
右丞阮庆终是忍不住开口了,他原本一向是有事靠边,无事蹦跶,可不知何因,在南境这件事上,他竟全力争执。
“原来.戗画是不喜欢喝药的呀!”
徐内官一应声,便双手托扶起官家的肘臂,一同缓缓地离去了。
“.众卿既已无事”
“.我问她.你为什么,会四处流浪.”
戗画微微眨着眼,两片眼帘似是控制不住地要自己关门了,她却仍是清楚地问道:“为什么。”
她不会笑不会哭.不会生气甚至,不会痛。
“.进.”
虽然她未说话,但这番动作,在久昔的认知里视为默许。
久昔的手微颤抖着,缓缓抬起捂住了嘴,泪珠汩汩溢出,不见停歇.
她眼里的戗画,沉稳坚韧,让人觉得心安,让人想要依靠。
连云欣然一笑,是啊,这才是她.她,可是戗画。
久昔两手端着漆盘,正中躺着一碗汤药,十分小心翼翼地行至戗画院中。
屋内,戗画倚在床头,手边放了一堆信纸,尚在一一翻看,不时地揉揉眼,似是十分乏倦了。
“.我和戗画,刚走到一起时我并不了解她,那时的她.呵.跟现在一模一样.”
戗画看她一眼,抬手稳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面色从容。
“.她说她还未来得及就被他们卖了”
未等戗画躺下,久昔便开口了,眼巴巴地盯着她,一副似是有事相求的样子。
久昔话音落尽,一瞬间,屋内悄然无声,只听见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起风了。
“.扶吾回去咳咳”
久昔坐在床沿,看着戗画动作,迟迟未离去,却见她好似并不在意,自顾自地便要躺下休息了。
“.那.她.”
久昔看着她的动作,后又呆呆地盯着她的脸,明明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神色幸好,她看出了不一样心意。
“.嗯。”
原来这样违背心意的事不对,可能戗画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忽而,阵阵狂风作响,将院中的树,屋宅的窗门,齐齐震醒,似是要呼啸贯穿而过,暴雨.将至了。
“.官家不知官家现下,打算如何处理南境.”
“她逃了呵,她逃了用那女人的簪子,戳破了那个女人的喉咙”
风,似乎小了些,护着那道身影,安安稳稳地进了屋里。
屋中烛火扑闪,无人言语,戗画将手中的信纸略过一遍后,收到了床边的落地匣子里,又缓缓回身,准备休息了。
“怎么。”
无论如何,他想试试.让江久昔,靠近戗画。
良久,连云轻阖上眼,深叹了一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现下告诉你的事,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豆芽.”
但近日,她有些不一样了是她,江久昔。
久昔欢颜一笑,将药碗放至远处,熄灭了烛火,径自躺倒在戗画背后。
她侧过身看着戗画的背影,想起今晨连云说的话.忽抬起一手,抱住戗画,紧紧地靠在她背后。
久昔知道她不喜别人触碰,便没有碰到她任何一处露出的肌肤。
她似乎明白一些了
明白她,为何不戴头簪
明白她,为何不露声色
明白她,为何不喜别人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