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虽然,她们此刻住在宫府
银心晚上去找春柳,箠星阁除了她就两个丫鬟,简单洗漱后,她在床榻虚靠着看账本。
这半月以来,嫁妆库支出竟然有两百两!
除了弟弟支了些小钱去买书籍,还有箠星阁平常置办的一些东西,其他一百六十五两全被宫贺安在外大手笔了,包括结交那些她看不上的酒肉朋友!
她深知银心不会瞒着她支钱给宫贺安,所以,这是她院里另外的丫头干的!
她心底的火差点就要爆出来了,最后还是关了账本,按揉眉心忍下。
她再抬头,是往栓好锁的月窗看去,没有动静。
已半夜了,他今天应该不来了.
但姜挽禾还是怕夜半被敲窗,惊动了其他人,还是撑着身起来抽掉锁栓,吹熄油灯,摸到床上睡觉。
出了几日太阳,院子里的积雪全部融化了,满枝黄腊梅迎风冬而立,清香扑鼻,偶尔有风吹过,吹落一些枝头的黄蕊。
一年也难得见几次这样的美景,可这日主子不开心,冰凉的地面上跪了一个婢子。
银心从外面提着东西回院,就见日日与她同值的红穗跪在地上。
让她们小姐开着窗,靠在榻上看书,就睁眼看红穗在那儿跪着。
红穗是姜挽禾成亲时,主母调到她院里的丫鬟。
红穗初进箠星阁,无论粗活还是累活她都抢着干,姜挽禾见她眼里有活,就放任她在身边伺候着。
可这个家伙,心里不仅装了活,还装了两个主子!
“怎么了?”银心用将木盒子压实在,放下篮匆忙走过去。
红穗脸色苍白,身体僵硬,她已经在地上跪了两个时辰,再这么下去,她的腿一定会断的!
银心又不敢上去拉,提着篮进了屋,将盒子放在小姐手边。
“小姐,红穗做错了什么,为何让她一直跪着”
“一百六十五两,挪给宫贺安用,我让她堵上缺口,她堵不上,就跑外面跪着。”
姜挽禾又瞥了一眼外面的红穗。
两个小时了,这风声怎么也传到主母院了吧?
银心接过账本子一看,上面全是文字她也看不懂,随后急红了脸。
“奴婢当初吩咐她们,是让她们将箠星阁开支都写进账本,她怎么敢随意给侯爷去收拾烂摊子啊!”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
姜挽禾点点头,晾银心的胳膊也是朝她的,绝计不会朝着他人。
她打开四方盒子,里面整齐规划了六个方格。
每个格子里都有一份春毒。
有瓷瓶的,木瓶的,纸袋的,口脂装的,竹筒的.
有这么多款式,类型啊
每个药上面都标了药铺商号,查出来便直接上门找线索。
可这六种春毒里,没有一种是装在翠绿瓷瓶里的。
给她下毒的人,就是怕旁人查上他,所以换换包装,方便携带与下毒。
正想着如何验出里面哪一种与她上次吃的是一样,外面传来了不少脚步声,她抬眼一看,发现是傅氏。
“收到柜子里去,我晚上再研究。”
银心赶忙关了,抱着塞进柜子里藏好,让人乍一眼瞧不到盒子才放心。
傅氏这次没有一个人来,还带了周姨娘和宫语玲。
敢情把她箠星阁当第二个主母院开大会是吧?
姜挽禾没动,面上噙着微笑,等着她们一个个走进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