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明漪此时却只觉得心口幽幽发凉,脸上倒还撑着笑道,“方才,我与长宁郡主去先皇后佛塔前,似乎瞧见了相爷?”
褚之裕深望着她,嘴角轻勾,“确实是老夫!老夫与先皇后有旧,今日是她生祭,特意来祭奠一二!”说罢,他目光仍紧紧盯在明漪面上,像是好奇她会作何反应一般。
明漪却只是有些惊讶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这便算了,也没有好奇追问是怎样的旧,“我与长宁郡主今日也是专程来祭拜先皇后的,眼下也算拜完了,这便准备回去了,相爷自便。”明漪拉着李凤娇,朝着他屈膝行了个礼,便是迈步而行。
就在跨过门槛,要与他擦身而过时,褚之裕却突然出声喊了李凤娇,“长宁郡主?”
明漪和李凤娇双双驻足,李凤娇的神色更是近乎仓皇地往褚之裕看过去,“呃……相爷?”
“没什么,听说陛下龙体欠安,是因为这样,所以连先皇后的生祭也不来了?”谁也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明漪还能面上端住脸色,李凤娇却已神色骤变,还没想好如何回应,褚之裕已经轻飘飘笑了开来,“抱歉,赋闲在家久了,一时脑子转不过来,怎么能妄议陛下呢?不过,看来,陛下是病得严重了,否则陛下自来待先皇后情深义重,这样的日子,又岂会不来?”
好似没什么问题,可又觉得有何处不对。
就在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还有护卫喊“大公子”的声音,两人转过头来,见褚晏泽不知从何处而来,跑得有些急,满头大汗的模样。但待得到了此处,他的步子就是一缓,目光在明漪面上一触,便即收回,略匀了匀气,上前来朝着褚之裕拱手揖道,“父亲,天气变了,儿子来接您!”
明漪抬眼看了看天,果不其然,早上就阴着的天这会儿更是彤云低垂,冷风凛凛,也不知要下雨还是下雪。
她紧了李凤娇的手,漾开笑道,“是啊,天变了,我们也该回了。”说着,朝褚之裕父子二人欠了欠身,李凤娇本来还想说什么,明漪却难得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将她的话瞪没了,然后用了点儿力,拽着她匆匆而行。
只是待得走到褚晏泽身旁时,她却是驻了驻足,转头看了褚晏泽一眼。
褚晏泽狐疑地看过来时,她已经收了视线,拉着李凤娇走了。
褚晏泽皱着眉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微动,转过头来就对上褚之裕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彻骨,全无半点儿看儿子的温情,他挑着眉峰冷声问道,“怎么?赶得这么急,是怕我杀了那丫头?”
“是!父亲该知道,她是薛凛的软肋,来日说不得还有大用处,自是杀不得!”褚晏泽道,面上神色坦然。
褚之裕却是冷哼一声道,“但愿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