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听到黄阳的话,瞬间想起自己在第一监狱遇到的那母子母女三人。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声音。
“这个郑茹简直是不知好歹!竟给人添乱!居然还找记者!这下好了,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们单位出了丑闻!”
“同志,郑茹在哪里?我们去找她谈谈,我看她是不想要工作了!”
林漫往外一看,就看到两个中年男人在一个分局的同志的带领下走过来。
黄阳小声地跟林漫说:“郑茹就是那个要伸冤的妻子,这俩,是郑茹他们夫妻俩单位的领导。周副队这会儿正在跟郑茹了解情况呢。”
刚说完,走廊对面的一个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张憔悴但是却坚毅的脸出现眼前,她盯着那俩领导,语气坚定地说:“高文耀是被冤枉的!我要替他讨说法!你们没人听我说,没人给我发声的渠道,我就只能找记者了。”
林漫看到,周济川就站在郑茹的身后。
或许是因为刚才跟周济川谈过,郑茹突然看到了希望,同时也生出了勇气。
周济川也注意到林漫,他朝她看过来。
林漫对他眨眨眼。
周济川:……
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被一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破坏。
“郑茹你简直不知好歹!高文耀做出那样的丑事,你不诚心跟受害者道歉获得原谅就算了,竟然还不承认高文耀的所作所为!”
另外一个人跟着说:“郑茹你的行为是在质疑我们相关公权部门的公平公正性!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法制水平!”
大帽子扣下来,郑茹之前的勇气消失殆尽,脸色苍白。
周济川上前说:“两位,用不着扯虎皮扣帽子,就事论事,应该不难吧?”
那俩人脸色一变。
“同志,我说这些是因为法院已经判了。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还找记者来瞎写。给我们单位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
周济川面色淡淡:“一个错案,对于你们单位是不良影响,对于当事人和他的家庭来说,是一辈子的影响。”
“那四个孩子也不可能同时撒谎啊!还有其他孩子作证呢!孩子们多单纯啊,怎么可能集体撒谎?”
如果不是因为前不久办理过聂宗光的案子,或许大家会赞同郑茹的领导说的话。
有的人,天生是坏种。
未成年人也不一定都是一张白纸。
戴德山他们一伙人,是在上小学的年龄,就故意把聂宗光的儿子引到河里,看着他活活淹死。
至于本次案子,上级领导都已经发话——如果错了,就要有纠正的勇气。
李建国对那俩领导说:“孰是孰非,用证据说话!”
郑茹再次感受到警察这边明确态度,她的勇气也再次回来,她跟领导说:“你们无非就是想来跟我说,我这样一闹,我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没关系,我就算是去刷盘子、当搬运工、扫大街,也能养活俩孩子。”
之后,周济川让林漫去了他的办公室。
周济川把刚才问询郑茹时的笔录给林漫看,他态度真诚地说:“这里面涉及到的当事人,都是上初中的年龄,我个人认为,这个案子应该就是心理学上博弈。你先看着,我去开个会。”
离开之前,周济川还给林漫泡了一杯茶。
林漫把周济川的笔录看完,也很认同周济川的话,这个案子确实是心理学上的博弈。
高文耀因故意伤害被判刑,主要的依据都是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