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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只大扇贝(第2 / 2页)

儿时的阴影太严重,导致应怜成年后依旧有点憷她。

“我本来没想挂。”

应怜心里怂怂的,嘴上气势倒没有输多少,“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挂视频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怎么就不能跟他和好了?”

应女士呵呵一笑,道:“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

“……”应怜又被她嘲讽到了。

“我要是人家小顾,才不听你道歉,跟你和好。”应女士说。

“顾念远才没你这么小肚鸡肠。”应怜反驳,越想越不服气,“而且本来就不只是我的问题,他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谁教他什么都不说的。”

“但你也承认了,你的确有问题。”

应女士不依不饶,故意啧了好几声,“以前谁说就算天塌下来,也是小顾对不起你的,嗯?”

应怜恨不得即刻顺着网线爬过去让她闭嘴。

偏偏他现在对顾念远的家庭情况一清二楚,没办法像以前和应女士拌嘴那样,再说出类似“你到底是谁亲妈”这种话。

哪怕房间隔音很好,就算这么说了顾念远也不知道,更不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影响。

要是应女士真的是顾念远的亲生母亲就好了,这样他就有一个很健康的成长环境,心里不会再积那么多的事了。

有一瞬间,应怜甚至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真真?”

应女士从儿子的沉默中读出了反常。

不带着那股特有的刻薄促狭,她大体也算个贴心的好长辈,“不管是小顾之前对不起你更多,还是你对不起小顾更多,彼此到底是怎么误会的,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你们现在不是已经和好了?人要向前看。”

“妈妈只是想你跟自己和解,不是叫你认错。”

文宜修温和的声音也响起来,“不管是男朋友,还是小时候那样当好朋友,或者普通朋友,我们都尊重你的意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是的,我那个时候的确不懂事。”

应怜耷拉着眼皮,没什么精神,几乎在手机屏幕前软成了一滩,“就是,顾念远当时家里的情况有一点特殊,也比较复杂,我什么都没有问他,更没有好好地了解前因后果。”

他做得一点都不好,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

“念远愿意把画送给你,说明他也是很珍惜和你的感情,想跟你和好。”

文宜修继续好声好气,“你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他知道你是对亲近的人很霸道,又很莽的性格,肯定不会多责怪你的。人不可能在一段关系中不犯错误,你不要钻牛角尖。”

“不是这样的,你们根本不懂。”

应怜说,“不是钻牛角尖的问题,是顾念远”

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了,只得重复,“总之我们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但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不是我们想的样子,你倒是说。”应女士很轻地哼了一声。

要不是那双眼睛里的茫然简直要溢出来,看上去的确有几分可怜,她根本不会如此委婉。

“你爸爸都这样子安慰你了,你不要不识好歹”才更符合她的风格。

“父母感情破裂、忙着分割财产?私生子上门争夺继承权,还是家里老人突然卧病在床,遗产分配不均?”

应女士抛砖引玉,说了一堆例子。她的律所什么类型的案子没见过?

应怜本来还很难过,听完她说的这一对,下意识就开始反驳,“你怎么总盼着人不好,净往坏处去揣测啊。”

毫无征兆地,应女士被他噎了一下,有种好心喂了驴肝肺的感觉。

“顾念远……嗯,他家里,是那种很典型的政治婚姻。”应怜噙住下唇,忍不住用牙齿在上面磨来磨去,“他的成长环境,和我们家,也和绝大部分人家非常不一样。”

而他当时对此一无所知。

“我和他分手的时候,太决绝了,明明知道他喜欢我,却没有哪怕一点考虑他的感受,我在报复,我感到过快意。”

在父母面前,他破罐子破摔似的,平静而缓慢地剖析自己,“我不知道他很其实脆弱,岌岌可危,在碎掉的边缘,任性地用爱伤害了他。”

这是面对顾念远,不知道应该从何说,也无法轻易坦诚出口的。

“哦,的确挺混蛋的。”

应女士挑了挑眉,“所以你现在是在改过自新?”

“……当时又不止我一个人是混蛋!”

应怜瞬间炸毛,狠狠瞪她,目光几乎剜穿屏幕。

“那你们协商改过呗。”应女士乐不可支,轻飘飘开口,“一比一扯平,谁也不欠谁的,重新开始。”

应怜那点好不容易恢复的气焰又重新下去了。

“没办法扯平了。”他这样对应渺说,“我当时的分手方式导致他产生了很严重的心理问题,给他的生活带去了很坏的影响,我没办法和他扯平了。”

了不少时间,应渺才从根据他断断续续的陈述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从回国巧遇,再到坦白,解开误会。

还以为是多大的事。

不过是没多少情感经历的小年轻才会有的烦恼罢了。

她给安静倾听的爱人使了个眼色。

“真真,你是因为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念远,害他变成这样才和他搬到一起,稳定他的情绪,慢慢劝他去找心理医生;还是因为特别特别喜欢他,不愿意看到他低到尘埃里,想让他好起来,继续发光呢?”

文宜修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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