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寡夫14
天气晴朗, 碧空如洗的天空上坠着半个太阳,半藏在似的白云间,湖边吹着点点微风,将旁边半人高的芦苇穗子被吹得微微倾倒。
趁着天气不错, 王武便带着人出来钓鱼了, 说是钓鱼, 他自己躺在藤椅上,小厮在他上方举着一大片芭蕉叶, 挡住那并不刺目的阳光。
王小柱提着一桶鱼凑到王武跟前, 见他闭着眼,便踌躇了一下,在想要不要说话,没想到王武率先开口了。
“有屁快放,别支支吾吾的。”王武脸上带着惬意的悠闲,唇角也似有若无地勾着笑,瞧着心情不错。
“是这样的,武哥,你知道柳玉竹要有儿子了吗?”王小柱因着王武给的赏钱,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徐家的消息, 现在又在对着王武卖好了。
王武阖上的眼皮倏然睁开,眼底惊奇:“就他娘的怀上了?”
他心里犹豫着, 这半个月虽有一半的日子都在柳玉竹屋里过的,就算怀上了, 也不至于这么快!
那就是柳玉竹怀的是徐耀祖的种!
想到这, 王武脸色便悄然阴沉下来, 眉头狠狠皱起,一股脑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目光犀利。
王小柱见状不敢再卖关子了:“武哥先别着急,不是怀上了。是徐家人打算把李大宝过继到徐耀祖名下,那不就是柳玉竹的儿子了嘛。”
王武闻言动作片刻停住,不动声色的舒了一口气,没怀就好,不然还要麻烦弄掉。
“李大宝?”
柳玉竹黑头尽数落在他玉似的背上,仿佛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他双腿被他抱在臂弯。
就是三天前,徐春悄悄找上王小柱,知道他和王武交好,给了他些铜钱,让他给王武递荷包和信。还许诺以后若是她和王武好了,不会亏待他之类的话。
柳玉竹没有说话,眼都不用抬,便知道这人是谁。
王武轻轻睨他一眼,将荷包高高抛起,吊儿郎当地说道:“明日将她约出来。”
屋内没点灯,点灯对于他们农村来说,是一种奢侈。
柳玉竹眯了眯眼,偏头避开他的吻,低声道:“别动,头发还是湿的,等等打湿了被褥。”
“那是徐家人?荷包在哪?”王武勾唇笑了一下,起初他根本不记得徐春这号人。
“柳玉竹如今在哪呢?”王武和柳玉竹几乎夜夜欢好,但那都是夜里的事情,白天两人没什么交集。
不过这些他都不想告诉王小柱,柳玉竹对他凶,最多也不过是骂骂他、咬咬他,不会真的赶他走,倒是不失为一种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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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王武手捏了捏,随后拿起来嗅了一下,轻声笑道:“嚯,还有胭脂味。”
王武垂眼看着死死咬着唇的柳玉竹,此刻的柳玉竹越发惊人地漂亮,宛如月下的嫦娥,睫毛上沾上了水汽,显得湿漉漉的。
王武哪里是会听话的人。
王武却想说柳玉竹脾气不小的,只是旁人难得入他的眼而已。
柳玉竹没忍住翻了白眼,他无法理解王武明明都已经有过很多次了,为什么每次还要这样猴急,仿佛没见过男人似的。
当时王小柱将东西给王武的时候,他接都没接。
王武惯是喜欢叫他王小。
王小柱心中对于王武的无赖越发叹为观止,他有些羡慕又有些鄙夷。
“怎么样,武哥是打算”王小柱眼底闪烁着精光。
墨色的长发柔顺,淌着水珠儿。
“要说了解,武哥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王小柱挤眉弄眼的说道。
只见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片刻间,屋内便多了个人。
她的信也算是写给瞎子看了,王武就不是舞文弄墨的人。
但是好在月色明亮,倒是能够勉强视物。
“就是徐春的儿子。”王小柱又解释了一句:“徐春是徐耀祖的姐姐。”
王小柱将一个青色荷包递给他,上面绣着朵朵荷,绣工倒是不错,瞧着栩栩如生,只是那布料却有些粗糙。
他惊叹于王武的臂力,能够不需要任何支撑地抱着他一两个时辰。
“好像在地里吧,应该在松土吧,您不是给了徐家十几亩地嘛。”王小柱说着。
“要说这徐春,就是前两日给你送荷包的那位。”
柳玉竹身体紧绷一瞬,又缓了下来,上齿咬住了下唇都毫无所觉,手指攥紧了手巾,擦头发也擦不下去了。
下一秒,他便被人揽住了肩膀,耳边也凑过来一道热气,在他耳畔低声呢喃着:“心肝儿”
王武坐起来,想要去找他,结果被王小柱拦住了,劝道:“大白天的,下地的人不少,你这般正大光明地去看他,那不是招人闲话嘛。”
“这.样貌生得好,吃苦耐劳,脾气秉性也不错甚少见他有翻脸的时候。”王小柱如实说道,柳玉竹虽然脸色冷淡,但从不为难人,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他轻轻地蹙着眉,狐狸眼半闭着,水光潋滟下,清润的光让王武心神恍惚,犹见仙子。
越是和王武厮混,便越觉着奇怪,失控得令他心惊。
他便又躺下了,将那青色荷包随意地拿在手上把玩,想到什么有趣的,王武问:“王小,你觉得柳玉竹这人怎么样?”
[亲爱的审核,真的在接吻哦。]
手巾落地,王武谨记柳玉竹的说教,说不能弄湿了被褥,所以他将人抱了起来,拦在手上吻。
王武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暂时停下了动作,哑着嗓子道:“阿竹,我想吃你的嘴。”
他趁着柳玉竹手正在擦头发,便撩了撩他的衣襟。
柳玉竹在田里忙活了一日,腰酸背痛的,才刚刚洗完头,正坐在床头擦拭黑发。
他当然知道王武现在和柳玉竹的关系,毕竟每次翻墙,王武都会从他门前走过,他哪能不晓得,虽然王武也没想瞒着他。
柳玉竹全身都在抽搐似的发抖,王武给他的缓冲的时间似乎并不好使,他空白的脑袋里听见他的声音,便抬起朦胧又可怜的眸子。
他很乖地抱着他的脖子,然后凑过去,贴着王武的唇。
王武的手臂从抱着他的腿,到两只手拖着他的腰,让他不那么吃力便能吻到他。
柳玉竹凭借本能和他接吻。
最后被箍紧了月要身。
柳玉竹嘴不能言,鼻息倒是越来越重了,掐着王武的肩膀,指甲陷入他的肌肉里,崩溃无助间,眼白翻出大半。
一回生二回熟,王武现在伺候柳玉竹洗浴越发熟练了,他顺势摸了一把柳玉竹的头发,感觉上面已然没了多少湿意。
他将柳玉竹抱进怀里,亲亲已经湿湿软软的唇,道:“头发这不就干了嘛?”
王武似乎养成了某种习惯,话也不多说一句,进门先干正事。
等心满意足之后才抱着柳玉竹回味着什么。
柳玉竹懒得理他,转身想要背对着他,反正王武做完,大概也快走人了。
王武却压着他,不让他翻身,手扣住他的腰,又继续浅浅地吻。
冗长的静谧,只有清晰又暧昧的唇舌交缠的声响。
柳玉竹眼皮沉重,累了一整天,就算被缠着吻,也快昏昏欲睡了。
见王武又重振旗鼓,再来一次的架势,柳玉竹心中火气都冒出来了,一把推开他的脸,语气赫然一冷:“我一整天都在地里干活,累得厉害,你若还胡来,明日我便将窗户锁死。”
王武不放弃,又试探地在他颈侧亲了亲,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腰,都被柳玉竹伸手拍开了,觉得真的没戏这才罢手,老老实实地抱着他,不乱动了。
“听说李大宝要过继给你了?”王武拢了拢他的头发,精神抖擞地和他聊天。
柳玉竹强打起精神嗯了一声。
“那他会叫我后爹嘛?”王武贴着他蹭了蹭。
柳玉竹毫不留情给了他一脚,王武躲了一下,才没有伤及要害,伸手按住他的腿,将他的腿夹住了。
“这么想做便宜爹?”柳玉竹问。
“若是你愿意唤我一声爹,李大宝叫不叫倒是无伤大雅了。”王武继续腆着脸道。
柳玉竹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又被王武攥住了手腕,他语气冰冷:“王武你去死吧,赶明儿你死了,我就去你坟上叫,叫多少声都成。”
王武半点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继续说道:“那可不成,爷死了,谁晚上来疼你?”
王武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两口,继续和柳玉竹说浑话:“心肝儿,你发觉没,你真的越亲越软了”
柳玉竹麻木脸,已经不想理会他了。
“好了好了,和你说正事。”王武抱着他哄着:“你想不想让李大宝当你儿子?”
“.”柳玉竹自然是不想的,但是他暂时不想理王武。
“问你话呢,怎的哑巴了。”王武便抱着他颠了一下,示意他说话。
柳玉竹往王武怀里钻了钻,他有些喜欢被他圈入怀中的感觉,他语气却有些冷淡:“我想不想……说了不作数。”
“我说你说的作数便作数。”王武只觉得怀里抱着一只大兔子,满满当当的,还泛着诱人香味,想将他烤着吃了。
“你要做什么?”柳玉竹声音有些警惕。
“你放心,不会杀人害命。”王武撩开他的发,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会:“爷就是见你讨厌他,心疼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