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殷家下人直接大换血。

下午殷染月又召来了店铺的掌柜，一来是认人，而来也是在告诉他们，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她就行。

忙活了一整天才算安稳下来。

傍晚，殷染月刚吃完晚饭，殷言歌就来了。

“听说今天李氏将不少人赶出了家门，小妹可真是雷厉风行啊。”殷言歌在她旁边坐下，声音带着几分打趣。

殷染月随口应了一声：“讨厌麻烦。”

殷言歌笑出声来：“李氏如今怕是肉疼的不行。”

殷染月没理他。

殷言歌心里暗叹，然后一挥手，桌子上便凭空多出了几十本书。

“这些都是我今天特意叫人去买的，看看喜不喜欢？”殷言歌说着，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这里是信罗茶，比早晨的茶还要好上些许。”

殷染月伸手接过：“嗯。”

殷言歌无奈，又道：“丹书现在还没着落，不过我已经跟五姑说了，明天你就可以去炼丹室学习。”

殷兰，也正是他们的五姑。

年方三十，醉心于炼丹，励志要成为顶级炼药师，助殷家强大，除此之外再无他愿，因而迄今为止都没有嫁人。

殷染月道：“我有分寸。”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他操心。

殷言歌摇摇头，认真道：“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但你的事情我要是不管，还能有谁管？”

“小妹，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怨恨我和爹的，我也不知道你在遗失之林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你要知道，我比你还要心痛。”

说到这，殷言歌神色沉痛：“对不起。”

遗失之林，枯骨数万。

从古至今，踏入者无一生还。

还有传言，若是一直有人不识好歹，乱入遗失之林，有朝一日必然会带来灭世之灾！

自那以后，遗失之林不仅是禁地，还是禁言。

很少再有人会提到“遗失之林”这四个字。

他们提起来就惶恐不安，避之如蛇蝎。

难以想象，殷染月是怎么在禁地活下来的。

“不用道歉。”满院子的寂静，许久之后，殷染月清淡的声音飘入耳内。

他和殷涯没什么不好的，相反对‘殷染月’都很好。

‘殷染月’最终得到这样的结果，只能怪她年幼，错信了人。

如果她能不那么受不得挑拨，不那么容易相信人，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有人逼她到这种地步，而她无法自救。

殷言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曾怨恨。”

少女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好像就会散了。

殷言歌猛然偏头看去，忽然笑出了声。

“那你陪我聊聊天好吗？”他就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你说。”

“十岁那年我不该离开，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殷言歌道。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会看着你长大，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伤，跟我们这么疏远……”

更不会成为被人人厌恶的恶女。

后面这句话他没说，也说不出口。

虽然小妹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他妹妹，他会护着，宠着，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