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总觉得，如果当年他没走的话，小妹一定会活的更开心，会更好的。

殷染月沉默着看他，胸口处有点发闷。

“不论怎样，你都是我大哥。”

殷言歌眼眶有点热，他抬头望天，轻声：“今天风真大啊。”

殷染月低垂着头，在心里默默的道：

‘你可以放心的走，我会把你的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

既然她都能穿越，那么有灵魂这一说好像一点也不离谱。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透明的，和她现今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儿在笑着朝她招手。

风一吹，那道人影随风而散。

这一刻殷染月清楚的感觉到，一直以来，偶尔浮现出不属于她的情绪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原主是真的走了。

在她决定为其报仇的时候，都没有半点反应，反而在她决定将其家人当做自己家人的时候，对方笑着和她说再见了。

从始至终，她的执念竟不是报仇，而是家人。

或许在她觉得，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她再也不用被人乱嚼舌根，说着废物，骂着恶女了。

殷染月抬头看殷言歌，忽然笑了笑：“大哥，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还哭哭啼啼。”

殷言歌愣了一下，他摸了摸眼角，很是诧异的看着殷染月。

她的笑容很浅，虽然还带着距离感，但是她的确笑了。

少女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打趣。

好似一瞬间，两人之间亲近了不少。

殷言歌低声道：“能得小妹一笑，还真是不容易啊。”

说完，脸上已然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嗯？”殷染月声音上扬。

殷言歌便笑。

罢了，不论如何，只要小妹开心就够了。

他想了想，问她：“我听说七皇子前些天来看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或者…你还是喜欢三皇子？”

殷染月摇头。

“不喜欢了？”殷言歌惊讶。

殷染月不置可否。

殷言歌不信：“小妹，你若是喜欢，我和爹总能让你如愿，只要你喜欢，哪怕是皇子，也没甚关系。”

他就算再常年不在家，也知道众人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殷染月喜欢三皇子的事情。

所以，任谁也不相信，以前那么喜欢，怎么可能短短几天的时间，就不喜欢了呢？

殷染月眯着眼睛看他，声音很轻：“死过一次，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就像原主那样，死了以后，对三皇子不也是没有半点的眷念了吗？

她也释然了，不是吗？

殷言歌手掌不自觉收紧。

死过一次……

如果不是要将事情交给小妹自己去解决，他现在就恨不得闯入翠竹苑，让殷落直接偿命！

“小妹……不喜欢了也好，七皇子一直待你真心，你日后和七皇子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殷染月摇头：“我不会嫁。”

殷言歌皱眉，忍不住劝：“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和爹之外，要说还有谁待你情深义重，便只有七皇子一人，你现在不喜欢，但是你从未了解过他，何不尝试……”

“我要退婚。”殷染月抬手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