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好意,她怕生,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男子把人护在身后。
“五皇兄,别这么吝啬吗,今天是顾小姐生辰,你且为我们介绍一下美娇娘,好让六弟我开开眼,是哪家的姑娘让一向不近女色的五殿下如此护着?”连璃容调侃道。
“就是,就是”大家起哄起来。
连璃容一脸看好戏的嘴脸,只觉对面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察觉危险,这才收敛了笑容,又道:
“哎,今天是顾小姐的日子,且先放过五哥,顾小姐看……”
顾苒之扯了扯大家闺秀的嘴脸:“既然六殿下如此说了,大家就散了吧!”
人群依旧吵闹不停,神色各异,只是那当事男女早已走出院子,消失在大家的视线。
是夜,连璃西本来想把人送回帝师府,但人多眼杂,生怕有心之人知道今天蒙面未知的幽会女子是女帝师,故只能让马车在城墙徘徊。
轿子里的若芷安静的像一只乖顺的野猫,靠在连璃西的肩膀,不过野猫终究是野猫,自然没有看起来那么听话。
若芷:“我错了!”说完女又紧了紧的抱着对方。
“知道错了?”男子声音轻柔,怀里的人小声的“嗯嗯”。
连璃西本就冷峻的眸子多了几分柔软和疼惜:“芷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若芷听此,连忙从男人怀里挣脱,四目直视,欲言又止。
一个颠簸,马车外蒙面的缪清开口:“主子和殿下,时候不早了,顾府的宾客应该都散了。”
马车停在一处偏僻巷口,若芷披着斗篷下了车,目送连璃西驶离,望着黑夜中渐渐消缺的背影,若芷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如果可以她也想做那深院妇人,每日对镜贴黄,待夫育子,而绝不是如此相爱的二人,竟然连最基本的话语和心声都无法向对方吐露。
缪清跟在抽抽嗒嗒不时传来哭啼声的黑斗篷后面,握紧手中的剑鞘。
“主子,夜里天气凉,你身子骨弱,还是早些回府,切莫伤身。”
黑斗篷的人听过后加快了步伐,不料在黑夜中一个清脆凌厉的声音开口:
“芷妹妹,聊聊如何?”
“谁?”
主仆二人听见一声毫无征兆的声音,都竖起十二分警惕,缪清的剑鞘时刻准备拔出。
就在若芷的探寻下,黑夜中一个自若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二人才收回几分杀气。
若芷:“四殿下,你怎么在这?你在跟踪我?”
男人不慌不忙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芷妹妹莫慌莫气,其实我很早就想和妹妹叙旧,奈何这几年你常年在外游历,刚才在宴会人多嘈杂,你我也没说上几句话,这不都生疏了许多。”
又是这样的笑,这样的眸子,就像小时候一样,若芷吃不准。
“可是,此时此刻此地,当真是四殿下想叙旧的诚意?”
男人又是一阵笑,这笑别说若芷,饶是缪清都发自内心的寒战,好像对面的人只要肯,他二人今晚一定会毙命当场。
连璃影看见斗篷里的人露出全貌,内心一阵平复,又恢复自若的状态。
“若芷你是聪明人,何时学那些人拐弯抹角,说到底你是不信任我,真叫四哥我伤心啊。”
若芷审视着男子没头没脑的演戏,以她现在的功力,看不清男子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殿下不必如此,此番在此拦截,意欲何为?”
“爽快,不如我们结盟如何?”
“结盟?我和夫家都是连家的臣子,您是储君之一,容华不敢造次。”
连璃影又笑,与前两次阴森的笑不同,这次他笑的很得体:“若芷啊,若芷,你今天总算和我说了第一句实话。储君之一,这句话你唬一唬老六那个鬼头,兴许他得反应几天,但这并不是我要说的。”
若芷被这后半夜的冷风吹的有些睁不开眼睛,险些倒下,缪清手疾眼快扶着,才使人没有摇曳。
“天也快亮了,你快些说吧!”
“二皇兄被刺杀是老五的手笔,致使老五失败,老二得以保全是你的手笔,你们这对还真是有趣!”
若芷又是一个踉跄,缪清连忙唤着‘主子’才让意识涣散的人清醒几分。
连璃影看着对面弱不禁风的人,眼中不由几分得意和意料之中的得逞。
“你的目的很简单,忠于陛下,虽然我们都能猜出父皇中意的储君是谁,但是陛下并没有明确给你确切的指令,所以在这之前你不会允许我们中的任何一位皇子出事,即便是大殿下,你也不敢松懈。”
“不假,我夫家几代辅佐帝王,保护任何有可能的未来储君,这是我分内之事。”若芷眼睛中带有几分猩红。
连璃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女子:“这的确是分内之事,可事情复杂就复杂在,你与老五琴瑟和鸣,但你却为了你所谓的职责,阻碍了老五。而二哥他掌兵权多年,又战功赫赫,朝堂盘根错节,能让一向仁义的老五对他痛下杀手,相信你心里清楚,在这之前二哥一定对老五有过致命的伤害,虽也就是守灵两年,看似清闲无挂碍,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有多少豺狼对他虎视眈眈,而你一次又一次为了你所谓的职责,伤害老五,包括顾女。”
若芷没想到对面的人把自己的行为说的如此的直白,对连璃西的愧疚让她止不住的难受,但她不能心软,也绝对不可以偏颇。
女子顿了顿,道:“得,缪清,你主子我白干,在神算子四殿下面前,可为是一览无余,透明的很!”
“可这和你一开始说的结盟又有什么联系呢?”缪清壮着胆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