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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歌尽桃花扇底风(第2 / 2页)

刘晗卿心中恍然,没想到仲家与陆家还有这层渊源。喃喃道:“如此看来,那仲四小姐却也是个苦命之人。”

昼澜未料他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嘿嘿一笑道:“我且问你,若今日受伤的不是我,而是仲四小姐,你待如何?”刘晗卿哪料到她如此一问,摆手道:“豪门千金,哪里会来受这般苦!”抬头见昼澜神色落寞,忙道:“若真是仲四小姐,那我也会救,佛门弟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昼澜不再言语,抱着双膝,神色寂寥。想着此次取回《绣玉卷》不成,只怕打草惊蛇,陆家以后防备更严,想要故技重施,恐怕难如登天。刘晗卿见她心事重重,有心宽慰道:“其实,要取回这《绣玉卷》,到也并非难事。”

昼澜摇头苦笑道:“谈何容易。若以力取,陆家如今豢养家丁,广收江湖游侠巨寇,高手如云,便是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对其也需礼让三分;若以智取,陆思弦深谙兵法,广通谋略,若非如此,陆家如何能从街头小贩,一跃成为金陵首富。”

刘晗卿若有所思道:“你且说说,你们都用过什么方法去夺取《绣玉卷》?”

昼澜蹙眉冷然道:“刘公子,若要羞辱仲家,不如直接羞辱我便是。”

刘晗卿见她面有嗔色,摇摇头道:“昼澜姑娘误会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既说取回《绣玉卷》并非难事,便有我的办法,只不过,姑娘需得先告诉我,你们都曾用过什么办法,如何败的。”

昼澜将信将疑,心中却想:“不知如何,与他相处虽才几日,但他既说有办法,我便总愿意信他。”想了想,便将这一年如何软硬兼施,智取力敌之策捡要紧说了。刘晗卿细细听完,道:“如此看来,想要取回《绣玉卷》,只怕是要将陆府拆了才行。”

昼澜说了半晌,竟得这样一句,气得白眼一番,当即便要不理此人,忽听刘晗卿道:“我有一事不明。陆思弦既已得到《绣玉卷》一年有余,为何至今都没有动静,陆家在刺绣一行也不见有丝毫进展,他在等什么?

昼澜冷哼道:“那是因为《绣玉卷》中,有一最重要的收针他不会。所谓‘一绣三万六千针,一针收拢万物生’。都说仲家刺绣之技天下无双,一则归功于《绣玉卷》上,仲家历代先祖的精心专研,心得体会,最重要的,便是这最后的收针之技——‘绣玉九针’。若说丹青有画龙点睛之笔,那刺绣也有这锦上添花之针。便是这一针下去,山河湖海,方有波澜;飞禽走兽,才得灵韵;花鸟虫鱼,乃有朝气。”

刘晗卿听得恍然道:“陆思弦既能得到这《绣玉卷》,却学不到‘绣玉九针’,莫非有什么玄妙?”昼澜道:“‘绣玉九针’为仲家秘传之术,向来是只传每一代当家之人。或是至亲子女,《绣玉卷》中并无记载。陆思弦虽已拿到《绣玉卷》,却差了这最重要的一环,但即便如此,陆家只要将《绣玉卷》潜心专研,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有新的突破,到那时,只怕仲家终归难逃被吞并的风险。”

刘晗卿道:“如你所言,以陆思弦之智,只怕你夺回《绣玉卷》也无济于事,他必然早命人抄了备份,以防万一。”

昼澜听他一说,心若死灰,颓然道:“如此看来,只怕此间劫数逃不过了。”

刘晗卿笑道:“也不尽然,既是死局,便当置之死地而后生。”昼澜神色哀怨,惨然微笑道:“如何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刘晗卿道:“却不知,仲家如今何人会绣玉九针?”昼澜想也不想道:“这还用问,自然是仲四小姐。”刘晗卿道:“那,就得让昼澜姑娘叫上仲四小姐,和我来演一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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