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晗卿吓得大叫,忽而愣神,只见那小猪已然爬到自己身上,忍不住抱着那雪白小猪摸了摸,俄而惊疑道:“画辞,你这毛发怎的这般顺滑?”那小猪见他夸赞自己,一个劲对他又拱又亲。刘晗卿一时忘了处境,抱着雪白小猪,忍不住叹道:“这也太可爱了。快,让我摸摸这里,再让我摸摸那里。别躲别躲,快给我摸摸,你前日都不给我摸的......”一时口中小画辞、小辞辞、辞宝宝唤个不停,直把他平日里逗仲画辞的称呼尽数喊了个遍。
正与仲画辞变的小白猪玩得起劲,忽听得四周偶尔有“噗嗤”声起,如在耳边,又似乎甚远。刘晗卿心中一凛,只恐是段伶官追来。忽闻得幽香阵阵,怀中小猪忍不住挣脱。刘晗卿眼见着抱不住,往前一扑,顿时醒过来。
入眼处,只见自己身处房内,躺卧床上,怀中抱着仲画辞的手臂,手指犹自在仲画辞手背划来划去。仲画辞坐在身旁,低头颦眉,秀靥如桃花绽放,使劲想把手从自己怀里抽出,奈何自己抱得甚紧,想来抽了半天,也没抽出来。床边两侧,不知何时,早已站满了人,觉明、仲宣、木槿、子衿、甚至还有典姥姥。
此时此刻,众人皆屏气凝神,咬牙抿嘴,偶尔憋不住了,方隐约发出一声“噗嗤”声。刘晗卿不知缘由,心中暗道:“这些人都怎么了?一脸怪样,比哭还难看。”
实则他哪里知晓,自己梦中之言,尽数张口说出,什么“小辞辞、夫人、辞宝宝......”这些闺阁私语,原本只是他夫妻二人私下称谓,此时倒好,满屋子人全听在耳边,碍于仲画辞在场,又不好当众取笑,一个个憋成内伤,难受已极。
刘晗卿不知缘由,见众人模样,忍不住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声音虚弱无力,沉闷如蛤蟆呱呱乱叫。倒是一旁子衿见师父醒来,开心至极,忍不住上前,摇着刘晗卿的腿道:“师父,你可算醒了。”
众人见刘晗卿悠悠转醒,如释重负。皆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刘晗卿心中讶然,略一思索,才将受伤情景一一回忆起来,看了一眼身旁仲画辞,见她并无异样,方才放心;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疑惑道:“为何脸色这般红润?”
仲画辞闻言更加羞涩。替他垫了垫身后靠枕,只是不语。刘晗卿问起自己睡了多久,又是何时遇到觉明等人。一旁子衿忍不住道:“师父,我和师叔他们遇到你和师娘之时,你就已经昏迷了,如今算来,只怕已经有四天了。”
仲画辞闻言道:“算上今天才四天,别担心。晦空师父来过,加上姥姥替你运功疗伤,你的伤势已经稳定了,只是这些时日,需得静养,不然伤势恐难好转。”
她声音柔美,听得刘晗卿心中如饮甘露。典姥姥见刘晗卿醒了,起身锤锤腰道:“醒了就好,为给这小子疗伤,可把本姑娘累坏了,得去吃些好的犒劳一下。”
仲画辞起身扶着典姥姥道:“姥姥费心了,这里交给我吧,您先下去休息。”典姥姥抬头看了看她,笑道:“方才还愁眉不展,这会儿倒变化得快。也罢也罢,不打扰你们二人。”边说边往外走去,口中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辞宝宝......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会玩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