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画辞远远听得她喃喃自语,羞得无地自容。忽见旁边木槿神色讶然,小心翼翼问道:“小,小姐,你们两个,平时都是这般称呼的么?”
仲画辞拿典姥姥没办法,治木槿却是得心应手,对着木槿咧嘴一笑,一把拧住木槿耳朵,扯得木槿哎呦直叫唤,口中不依不饶道:“你觉得呢。”木槿疼得求饶道:“不敢说了不敢说了,快看,姑爷掉下来了。”
仲画辞一惊,慌忙缩手回头看去,只见刘晗卿好好的,嗔怒回头,木槿早已跑到门口,对着仲画辞做鬼脸道:“小姐,我先去看看药煎好了没。”说罢,一溜烟不见了。
仲宣见势不妙,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指外面道:“我这,我这,我这就去看看饭熟了没。”抬腿便跑,跑了没两步,回头一把拉住觉明就往外拖,边拖边道:“和尚你凑什么热闹,还不跟我一起去看看饭熟了没。”觉明愕然道:“你一个人看就好了,这种事,如何还要我跟着去?”仲宣边推他边道:“你懂什么,那厨房黑灯瞎火的,万一看不见,你还可以替我照明。”觉明更加不解,道:“可我没有灯呢!”仲宣连连道:“你有你有,你这颗光头锃亮,往那儿一站就可以了......”
转眼间,房中只剩下刘晗卿、仲画辞、子衿三人。仲画辞又哄着子衿,让他去休息一会儿,只说看看木槿姐姐给师父的药是否煎好。子衿懂事,对师娘的话极为听从,虽有些舍不得师父,但见师父无碍,也觉开心,对着二人挨个一拜,蹦蹦跳跳去了。
眼见子衿去远,仲画辞忍不住道:“子衿这孩子乖巧,他见你受伤昏迷,坚持要在床前看着,一待就是一日一夜,哄都哄不走。”
刘晗卿看着她,柔声道:“那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眶发红,神色疲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怕已经守着我几天了吧。”
仲画辞被他看穿,低头吞吞吐吐道:“你伤得极重,我心中担心,便是去休息了也睡不好,还不如在这守着。”
刘晗卿轻轻握住她的手,知道此时千言万语,抵不过满目深情,柔柔看着仲画辞,良久方道:“这是已回家了吗?”
仲画辞点点头,道:“你昏迷不醒,我带着你一边寻医,一边赶路,好不容易到了金陵附近,好在周边有商会店铺在,我便让店铺的人找来车马,带着你回来。说来也巧,刚出金陵城不久,便遇到了觉明他们。那日我被段伶官掳走,你又追着我去了,他们寻不到我们,果然如你所说,便驾车往家赶,这一路也是边走边打听,刚好就和我们相遇了。”
刘晗卿点点头。二人又说起一路来的经历,仲画辞免不了将他昏迷后的事情与他说了,说到段伶官。皆忍不住唏嘘。刘晗卿道:“此事,典姥姥可知晓?”仲画辞道:“尚未跟姥姥细说。”刘晗卿沉吟道:“段伶官好歹与姥姥相交一场,我只怕说出来,姥姥心中会怨我们。”仲画辞尚未开口,忽听得门外典姥姥道:“此事我已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