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蒙面人冷冷道:“好,小子,冲着你这句话,老夫便得再称称斤两。”话落手掌倏地抬起,一股狂澜,当胸涌至,威不可当。
幸好萧尚平早有准备,真气流动间,咬牙便要拼上一掌,让黑衣蒙面人知道厉害,岂料就在和蒙面人一接间,猛觉胸口阻力消失,反而变成一股绝大的拉力将身形猛地往外扯一样。
萧尚平大吃一惊,好在内力已到了运用自如之境,一觉不妙,硬生生的将一股内力撤回,但觉胸中一闷,被自身内力冲撞得下身不稳,几乎便要受伤。
黑衣蒙面人嘿嘿一笑。“怎么样?”
“这是什么掌法?”声音已由惊讶转为惊惧。
黑衣蒙面人得意地说:“看你如此模样,怎能稳坐武林盟主宝座?嘿,不如跟老夫走一趟。”
萧尚平猛觉自己失态,大失盟主身份,忙叱道:“呔,邪魔外道,小爷不屑一顾,看掌。”身形乍起。“目送天地”已应手而出,这正是通天掌法的第一招,刹时罡风骤起,掌劲如山,端的气势不凡。
“来得好,这才有点象样!”喝声中,却不感有丝毫大意,左右手交替拍出,也瞬间即涌起如山掌劲。
“轰”的一声震响,黑衣蒙面人竟被萧尚平的掌力震得倒退两步,口中不禁“咦”的一声,心下暗暗诧异,料想以对方先前轻功身法而知,自己和他当在伯仲之间,何以这小子突然之间内力暴增,不由得多瞧了两眼。
萧尚平一觉对手再没有使出暗劲,料想以自己的功力再加上玄慧老禅的功力,已足可打败这黑认蒙面人,熟料一掌之后,方觉眼前黑衣蒙面人的一身功力委实不容小窥,若还未身受玄慧禅师的一身功力和吞食大还丹之前,胜负之局,尚是未知之数,但此刻大可以乘胜追击,迫了一个水落石出。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长啸一声,猛地使出通天神掌法中的“天地交泰”这一招。
这一招比之先前,威势凌厉更甚,已隐隐将黑认蒙面人全身笼罩在掌影之下,黑衣蒙面人身形一滞,双掌晃动间,反而如鬼魅一般将萧尚平的手掌粘了个结实。
萧尚平一呆,猛觉内力外泄,狂喝一声,内力一收一吐,“啪”的一声,硬生生地将黑衣蒙面人的手掌震开,身形也随之一个跄踉,险些跌倒,心里暗道糟糕,料想黑衣人定会乘胜追击。
岂料结果大出萧尚平意料之外,黑衣蒙面人竟一动不动地呆望天际浮云,似已出神。
萧尚平大感不解,黑衣蒙面人何以放弃如此百中无一的良机?
倏地,黑衣蒙面人口中发出两声震天长笑,身形一闪,眨眼已消失在茫苍峰恋间。
白周剑目中光华大炽,手中长剑便要挥出,突地一声震喝传入耳鼓:“剑儿速速住手。”
喝声之中,两条人影如凌空飞鸟,出现在群雄眼前,白周剑听声知人,心神大震,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个字,便如被人用手捏住了喉咙一般。
群雄之中,见武林二老来临,也知三人的关系,齐地让开一条路,旋又围合,把三人困于核心。
白周剑猛见熟悉已极的脸孔,还是那么慈祥,那么怜爱,泪水簌簌顺腮而下,颤颤的迎上去,轻声唤道:“义父,义父,你俩老好么?”
武林二老本已微有风尘的老脸上也刷地流下行行老泪,分别数月,骤见义子,这份惊喜比之贫困潦倒之士无意拾到一件宝贝还犹有过之,头上顿时感到一阵短促的昏眩。
剑圣把抓住白周剑的手,骂道:“你这小子,怎么私自下山了?”
白周剑默然,是呵,自己下山,就是为了对找义父和报父母的血海深仇,由于两者不遂,反惹上了一身是非,这,却叫自己怎生与两位义父交待?一时之间,百感交集,顿觉了无头绪,不知从何说起。
白老头敝了一眼杀气腾腾的各门各派人物,心中暗怒道:“这一群饭桶,枉称侠义道,却要几百人来对付我儿,哼,这一群饭桶,也不知羞耻。”“剑儿,说罢,你到底有没有干过江湖上所盛传的事?”
白周剑仰头向天,颤声道:“义父,假如孩儿讲的全部都不是假话,你老会相信吗?
白老头拍了拍白周剑的肩膀:“别傻了,连我们都不相信你,世上还有谁人信你?”
白周剑心头刹间像在寒冬中烧起一把烈火,梗声道:“义父,自你俩下山后,孩儿便日日练武,终于将你两位老人家的神功练成了。”
剑圣一摄手指,嘘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转身朗声对群雄道:“各位掌门能不能借一步,让我们说过悄悄话儿?”
大觉禅师自萧尚平一下飞身离场,便隐隐成了群雄之首,虽不满武林二老横生枝节,可是萧尚平不在此处,无人是玉面书生对手,眼下并不想拉下面子,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遂道:“三位施主请便。”一下子和群雄退得远远,暗中保持合围之势。
剑圣见群雄退开,大为安心,忙叫白周剑快些说,可这些事情那里能凭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楚?
就在这时候,白周剑猛见对面群山之中一点人影倏地射入一棵大树中隐身不见,眼角一敝,已看清那人正是去而复回的结拜大哥萧尚平。
白周剑心中一震,旋即黯然,知他不欲再见自己,只好暗自嗟叹。
白周老头见白周剑心不在焉,忙道:“剑儿自怎么神不守舍的?”
“没有什么,嗨,义父,你知不知道魔教总舵在哪?”
白老头道:“据我所知,是在崤山北侧的二指峰下。”
剑圣也接口道:“不错,剑儿,你难道想孤身报仇?
白老头摇摇头:“剑儿,你虽练成本门的神功,但也非万世铭的对手,因你功力尚浅,只怕你在他的手下走得七八招已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