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虽然用了狠劲,但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真的伤到胡东。
她也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如果这次她因为一句道歉就轻轻揭过,那他以后肯定会蹬鼻子上脸。
就得在一开始划清界限,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她不喜欢别人开这种玩笑。
宁越见胡东没事,站一边强忍着笑意,“胡东,你这下盘不稳啊,居然被女同志过肩摔?”
胡东根本没防备,摔了个四仰八叉,还好在警校练格斗的底子还在,落地时做了保护动作,再说许天也没想真把他怎么样。
他一翻身坐起来,怔怔看着许天,一脸懵逼。
谁能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下手这么狠呢。
就他这身高体重不说碾压小姑娘,怎么说也不是一个量级的,人家居然轻轻松松过肩摔,这脸可丢大发了。
许天不想跟他们闹僵,“胡队,没事吧,我都跟你说了要过肩摔,你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宁越想到她刚才那些话,知道她叫胡东演示时,就准备摔他了,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对啊,人家小许都说了,练过的肯定不能束手就擒,你怎么还傻站着,这下摔结实了吧。”
胡东跟梦游一样站起身,揉揉屁股,盯着许天:“不是,小许啊,你不是医科大学的大学生吗?法医学科还学擒拿格斗?这是要抢我们刑侦的饭碗啊?”
许天笑道:“学校没教,这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胡队要是想摔回来,我随时奉陪。”
胡东慌忙摆手,“免了免了!我摔赢了你,我一个大男人还是队长,那是以大欺小。输了的话,更没脸见人了!今儿这事,咱就到这儿,我跟你道歉,是我口无遮拦。小许,你气也出了,我也知道错了,咱儿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成不成?”
“好啊,那咱们说正事吧。”
许天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既然他把话挑明,她也干脆承认,这一摔是为了出气。
宁越这时才拿出刑侦队长的派头,正色道:“老胡,咱们跟法医处以后要紧密合作,小许是女同志,又刚毕业,咱们要多爱护多帮助。你可别像跟队里其他人一样,随便开玩笑了。要是有那嘴碎的人爱说三道四,咱们要是听到了,也得管管,懂不懂。”
胡东心里不由吐槽,昨天晚上宁队也跟他聊过许法医啊,现在又装正经人了。
宁越不是个死板严肃的上司,平时胡东经常跟他开玩笑,可现在见他板起脸来,胡东虽然心里吐槽,脸上还是很认真很服从。
“知道了,放心吧。”
许天还以为宁越只是看热闹,见他维护自己,心里一暖,忙道:“多谢宁队,不过没必要把我当新人,我只是不爱开这种低俗玩笑,没那么难相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只要是我本职工作,责无旁贷。”
她说完就想回法医处,宁越指指桌前的椅子,“别急,先坐一下,讨论一下案情。”
许天该说的都说了,人家刑侦队应该也不会跟她讨论该怎么查案,不过也许是宁越对检验报告还有疑问,她也没说别的,坐到一旁。
胡东坐到另一侧,从桌上拿过检验报告,跟宁越一样感叹道:“许法医的报告确实很详细很专业,也就是说抓伤张猛的确实是女人?这混蛋,一嘴一个冤枉,就是不肯说实话。”
宁越笑道:“我说他到底是不是你表姑夫?”
“放心吧,队长,我还能徇私舞弊啊?是不是的关系不大,不过现在他什么都不肯说,颠三倒四,哪怕听出他话里有漏洞,也逼不出实话啊。还有那大姐,就是不肯走啊,在下边等着呢。”
宁越想了想:“老胡,你再去跟胡大姐谈谈,问一问张猛身边有没有染红指甲的女人,身高一米六三以上。”
胡东刚看完报告,他嘴角挑了挑,“宁队,你觉得这事跟感情有关?难道我这位表姑夫出轨了?”
“抓伤他的人可能是熟人,也可能是他骚扰了陌生人,如果只是发生冲突,那女人把他抓伤,他没必要跟警察撒谎,更没必要鬼鬼祟祟跑去河边啊。当一个人被当作杀人犯带回公安局时,他还会隐瞒自己的道德问题吗?总之我觉得张猛这个伤口可能跟绿营公园的案子有关,必须找到涂红指甲油的女人。”
胡东点头:“明白,我这就去。”
等他走了,胡东带许天出了办公室,他指指审讯室的门,“小许,帮我个忙。”
许天一愣:“宁队?你要我去审讯?”
虽然诧异,但她还是有点小激动,法医可没这个权利也没这个机会。
胡东笑道:“是辅助审讯,把你刚才那套痕迹推理,进去给他演示一遍。”
许天瞬间明白了,“指甲油也要说,是吧,攻破他的防线,让他觉得咱们已经胜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