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很快嘛,没错,就是这样!”
许天还是第一次进审讯室,里边很简陋,已经有记录员坐在那儿了。
审讯桌看起来就冷冰冰的,坐在那张桌子后边,两边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大字,确实很有压迫感。
张猛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眼睛时不时地往左手腕上瞅,显然他在担心化验结果。
现在见刚才处理他伤口的法医进来,他不由紧张起来,“我……我可以走了吗?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嘴贱,又好奇跑到河边去了,这伤真是一个女的抓的,我不认识她,甚至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儿,我真是不小心碰到她了,她抓完我就喊流氓,我哪儿敢看啊,赶紧跑了。警察同志,我真是冤死了,一进这地方,名声肯定毁了……”
他好像真的很委屈,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眼神却机灵得很,还两次扫过许天的脸。
许天发现了他的打量,再想起他在法医处脱衣服时,那个暧昧的表情,自然知道这人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老实。
她看了眼宁越,他把她一个法医拉进审讯室,估计不只是为了还原现场。
宁越观察着张猛的反应,不疾不徐地把椅子给许天拉开,“许法医,坐吧,这次多亏了你,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么小的伤口里找到证据。”
他这话一出,张猛傻了,转头看着许天:“小姑娘,你可不能助纣为虐啊,我这伤能化验出什么,还不是他们找不到凶手就要栽赃我。”
宁越道:“张猛,对于对方的性别,你确实没撒谎,检验结果表明抓伤你的确实是女人。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们认真描述一遍,对方是在什么情况下抓伤的你?”
张猛皱眉,“我刚才不是说清楚了吗?你就是想冤枉我!”
许天叹口气:“张猛,我们经过痕迹推理发现,她是在你想搂抱她时,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左手抓伤的你。”
“我……什么红指甲油?”张猛结巴起来,瞬间慌了神,“你……你推理……你看……?”
许天摇头,含糊道:“我没看到,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
宁越却打断她的话:“张猛,你觉得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已经知道当时的情景了,要不要我们给你演示一遍?”
他说着示意许天站起身,两人在张猛面前演示了当时的场景。
许天肘击后,指了指宁越的胸,又指指张猛胸前同样的位置,“你那里有瘀青,就是这样造成的对吗?她还用红指甲抓伤了你的手腕?也不知道你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
她说着眼睛往他的下三路扫。
那眼神把张猛吓得,叉开的腿马上并拢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些都是你们化验出来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在诈我对不对?”
宁越嘴角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抓伤你的人跟我们这位女同志身高差不多,对吗?可惜了,那位女同志没学过防身术,你要是攻击我们这位同志,绝对不会得逞,她一个过肩摔就能把你摔晕过去。”
张猛好奇地打量了许天一眼,见她瞪过来忙又转开眼,嘴里还是忍不住说:“就她?”
许天瞪着他:“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张猛,你也就会欺负弱小,你想欺负那位女同志,她却伤到了你,你一定很生气吧,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张猛不理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许天却跟宁越说:“宁队,要不也把他的下半身检查一下吧,男人从后边搂抱女人,基本可以断定是为了性,他……”
张猛立刻大怒,“不行,你们这是侮辱人,我不同意!我要见你们领导。”
许天笑了:“你想多了吧,领导怎么会管这种事?”
她眼睛又瞄向他下三路:“不对啊,一个大男人干吗怕人看啊,你这么激动,不会是下边出问题了吧?难不成你……”
“闭嘴,你个贱女人,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张猛原形毕露,面目狰狞:“你在胡扯些什么?你们女人都一样愚蠢,就不该让你们管事。”
许天冷笑:“女人怎么了?刚才在法医处谁求我来着?瞧不起女人啊?你还是女人生的呢。敢不敢回家跟你妈说这种话?”
“我看你是找死!你他妈的再敢多说一句,看我不弄死你?”张猛大叫着。
许天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你现在可是阶下囚,想弄死我?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吧。你真不是男人?难道那位红指甲的女士不小心发现了你的秘密,你才硬来的?不对不对,你怕是硬不起来啊。”
宁越差点又笑出声,许法医不喜欢别人开玩笑,她自己说话倒是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