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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忌佛妙音 蚄蠆地鸣(第1 / 2页)

第211章 忌佛妙音 蚄蠆地鸣

瀚平五十七年,槐月,廿有六日。

又是如往常一样平静的一天。

准確的说,只要没有邪潮,哪怕边关大战、地方闹灾,作为大炎心臟的昊京,仍旧能保持歌舞昇平,一片太平盛世之景。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呆久了,也会让人心生无聊。

有人日復一日地流连勾栏,对酒色都感到麻木;有人忙於爭名夺利的应酬,

突然觉得爭到的夺到的也就那样。

而被大户人家圈养的金丝雀们是最百无聊赖的,主人不在家,她们就没有了为数不多的互动对象。

比如最近声名鹊起的诛邪军选拔魁首,他家地下的那位就已经閒得开始用麵包片反覆擦拭铁柵了—

“唉,一个人真是有极限的。”

苏兰枸不再摩擦做功,往笼子一边倚靠著躺下,像吃饱喝足的人拍肚皮一样,拍了拍麵包片,然后把焊道里的东西也都拔了出来。

即使寧柯已经在给她的辟穀丹里掺了秘制佐料,也没法让她一整天都保持兴致。

眼下,在寧柯回来之前,她都只想干躺著发呆。

“这傢伙也真是的,他的奴绝对不止我一个,为什么不和我关在一起做个伴?我保证不会偷吃—.”

苏兰枸胡思乱想著,想到按寧柯的性子,这会儿应该在皇宫里放鬆的观光懒得为面圣做什么准备,更不会紧张。

“只可惜皇宫没什么好玩的,京城也不怎么好玩,还不如天河自在——唔,

有大事发生的时候除外,不过最近应该没什么—”

想到这里,苏兰枸思绪中断,因为她感到地面猛地震颤了一下,地窖顶上抖落下来不少灰尘。

“地龙翻身!?”苏兰枸心中一凛,“京城这一块,多少年没有过这种事了?不会这么倒霉被我碰上了吧!?”

用力拽了拽锁链,无果,苏兰枸只能躺平祈祷。

“用我一条命换他的府邸被震塌?別啊老天爷,我血亏—

万幸的是,疑似地震的现象並没有持续多久。

苏兰枸觉得,自己这边可能没有靠近震心。

也许远在千里之外,这里只是被波及到了而已但就在她逐渐安心的时候,一道类似钟鸣的响声传进了地窖。

“鏜!鏜!鏜!嗡一一”

听到这种声音后,苏兰枸的神色立刻变得比之前还要紧张,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脑壳撞到笼顶后坐了下去,但依旧保持著直挺挺的警惕坐姿。

这种钟鸣,源自一种名为“九难梵钟”的辅助法器,不仅极其洪亮,能响彻昊京这种大城,还有將因为药物、幻术而陷入昏迷沉睡之人惊醒的效果。

当这钟鸣响起,就意味著全城戒严,即刻进入战爭状態。

天河府的九难梵钟就是个摆设,少说百年没有敲响过了,而昊京的也大差不差。

如今突然响起,难免让呆在屋內不知外界情况的人一时发愣,苏兰枸已经算反应快的了。

这副模样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但她的职业真的是个女將。

“难道是有人造反了?”

苏兰枸首先怀疑的是內部问题。毕竟强大的邪都有不低的智慧,在几十號宗师的镇压下,它们应该不敢来京城闹事才对。

但紧接著,又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是佛音,“南无阿弥陀佛”之音,平缓无调,死气沉沉。

“啊!!”

苏兰枸惊叫一声,当即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忌—·忌佛!?”

脸色瞬间煞白,苏兰枸虽身在地窖但已是清楚,外面城里必然不是有人造反那么简单。

“该不会——不会是邪潮爆发了吧!?”

想到最坏的可能,她额头冒汗,不禁开始默念寧柯的名字,想把他儘快念叻回来·—·

此时此刻,昊京北城区已是漫天尘埃。

在不久前,一头身长百丈的巨型怪虫从地下钻了出来,將大片地表掀翻,造成了如地震般的动静。

怪虫身披梭形漆黑甲壳,以布满深灰色鳞片、长著足蹼的四肢趴伏在地,头部没有眼睛晴,只有锯齿钳形口器,以及高速螺旋而转的暗金色锥体角。

它还长著比身体更长的翠绿蝎尾,凑近看去才能发现,那翠绿色是尾部孔洞里喷洒出的毒汁,像漆一样包裹在外面。

城墙的地基上刻满了阵法,而此虫通过金角挖掘,从比地基更深的地底深处潜入京城,因此才能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

在从北城区钻出来站稳脚跟之后,它背后的甲壳便像门一样打开,密密麻麻的邪票从中蜂拥而出,乍看像是漫无目的地在整座京城疯狂扩散。

如果仅此而已,城防军、禁军乃至在城外驻扎的京营还可以应付,但在所有邪票都从甲壳里出来以后,又有新的东西从中悬浮升起。

那是一颗酒楼大小、通体金漆的佛头,双目空空如也,只有不断往外渗血的猩红眼眶。

它厚唇翁动、长舌翻搅,发出阵阵庄严佛音,刚开始还有近大远小的传播过程,到后来就变成了蒙绕在每一个人耳边的颂经。

对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而言,这些佛音无非是吵闹嘈杂了一些,而凡是修士则无不紧捂双耳,面露苦痛之色,根本无法御敌。

“忌佛!!蠣蛋携带忌佛头颅,潜进护城大阵了!!”

有身为普通人不受佛音影响的甲士,慌张高喊著冲向自己直属长官所在的府衙。

他不能不惊慌害怕,因为名为“妨蛋”的怪虫乃是修为超过五方年的大虫妖,而被世人称为“忌佛”的恐怖存在,更是一头十万年的至凶恶鬼!

他一个长期驻守京师,连真正战场都没上过的普通甲士,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以他现在的紧张程度,脑子里只剩下去找寻长官的事了。

他一路奔行,来到紧闭的府衙门前。

说来也是奇怪,京城里乱成了这样,长官仍未露面,而此时的府衙里也没有传出半点骚乱之声—

他猛地停下脚步,站在门前,没有继续前进。

他想到自己长官是一名修土,再结合站在府衙外面就能感受到异状,顿时头皮发麻。

“跑——跑!”

心里產生刚產生这个想法,他就立刻调头,拔腿逃跑,亡命一般。

但还是晚了一步,哎哑的开门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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