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徽死了的消息传来时,傅承越正和苏时愿谈著订婚事宜。
“傅少,季徽死了。”
傅承越紧紧握著手机,电话那边没听到他的回应又重复了好几次。
傅承越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手掌轻颤。
季徽······
怎么可能会死?
“嘭”的一声,傅承越起身撞到旁边的桌子。
“承越哥哥,你怎么了?”
苏时愿原本和设计师商量著订婚要穿的礼服,听到这边动静赶紧走过来。
傅承越低首,目光一晃,看著眼前的苏时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对他的喜爱慢慢消失。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容顏,有欢笑的,有难过的······
傅承越抬腿越过苏时愿。
“承越哥哥,你要去哪儿,我们还要试订婚礼服呢!”
苏时愿急忙拉住他。
“滚!別碰我!”
傅承越看向他,苏时愿全身一僵,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
看著苏时愿,傅承越头越发的疼,不顾苏时愿的叫喊离开了。
到达医院,傅承越声音沙哑问保鏢:“他在哪儿?”
保鏢:“停尸间。”
傅承越停顿许久,保鏢看不出他神色变化。
“带我去。”
保鏢带傅承越去停尸间,没有想到在外面遇到了朝任和闻则络,两人都行色匆匆地赶过来。
朝任停下脚步,扫向其他两人:“你们都来了?”
他不屑地笑了一下:“能有什么事,你们不会相信他真的死了吧,我估计他联合医生诈死,想要吸引我们的注意。”
傅承越和闻则络没有说话。
朝任脸上笑容渐渐散去:“什么意思,你们真的被他骗到了,以为他死了?!”
傅承越想起自己刚才接到的电话,是他的手下打过来的,消息是假的机率······
闻则络阴沉著脸色:“是真是假进去看看就知道。”
朝任哼了一声:“如果再让我发现他骗我,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他。”
闻则络扫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教训,像上次那样,他去求你时,你让他去你家做佣人?”
朝任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喜欢的人都要跟別人订婚了,还有空閒和情敌面对面站在这里。”
傅承越没有理他们,直接进入停尸间。
朝任和闻则络对视一眼跟上去。
走进停尸间,里面是彻骨的冷气,不知是温度寒冷还是別的缘故,三人心下越发沉重。
直到——
保鏢带他们来到季徽的停尸位前。
三人原先云淡风轻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看著身前安安静静躺著,脸色青白,形容消瘦的青年,三人大脑瞬间空白。
傅承越神情僵硬。
朝任脸上瀰漫著不敢置信。
闻则络阴沉的脸色空白下来。
朝任抬手,颤抖地往前伸去:“季徽,別开玩笑了,这里是停尸间,躺在这儿也不嫌晦气?”
最终,他摸到青年的脸,没有一点柔软温度,僵硬冰冷的触感令朝任全身僵硬。
朝任垂下脑袋,片刻大吼:“cao!”
“季徽!”
他大步往前,脸色狰狞,抱起青年僵硬的身体:“你他妈別闹!”
季徽安安静静闭著眼没有回应。
朝任声音颤抖起来:“我不生你的气可以了吗?你別睡了,应个声啊,你乖乖起来和我说句话,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季徽靠在朝任身上,脸上没有痛苦,一脸安详倒像是陷入深睡。
闻则络推开朝任:“让开!”
他完全不顾朝任摔在地上,接过季徽的身体。
闻则络低首对青年轻声道:“小徽是不是对我们不满?闻哥承认之前下手重了,季家的公司都留著,小徽的爸爸妈妈我也找人好好安葬了,闻哥一直等小徽来找闻哥认错,没想到小徽求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来了。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打算假死吸引闻哥的注意?小徽成功了,快点醒过来,闻哥发现了不少好吃的餐馆,你醒来后,闻哥带你去吃好不好?”
闻则络话落,青年不似以往生机勃勃地回应他。
看著季徽青白的脸,闻则络的脑海里浮现出季家出事后,季徽流著泪祈求他的场景······
闻则络將手指抵在季徽鼻下,没有一点呼吸。
闻则络呼吸一停,微微窒息。
一只手臂伸过来,闻则络阴狠地看过去:“別碰他!”
朝任也起身打开傅承越的手。
“他最討厌苏时愿了,別用你碰过苏时愿的手碰他!”
“还有你!”
朝任指著闻则络:“你把季徽和季家害的那么惨,你不配碰他!”
闻则络抱著季徽不放:“我对季家出手时,你不也冷眼旁观?你一直希望他去求你,放下尊严祈求你的原谅,没想到,他寧愿来求我也不去求你!”
朝任握拳,骨头髮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闻则络!”
他眼睛都红了。
闻则络说完后,眼底划过黯然,轻轻抚摸著青年瘦削的脸:“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对傅承越都能好声好气地哄著,为什么不愿意多求我几次呢?”
他早就收购了季家公司,只要季徽乖乖朝他道歉,答应从此之后接受他的掌控,闻则络就会把所有欺负季徽的人赶走。
可是……
朝任:“別在这里假惺惺的,季徽看见了都觉得噁心。”
闻则络没有理他,抱起季徽准备离开。
“你要带他去哪儿?”
“放下他!”
朝任和傅承越同时怒吼,拦下闻则络的去路。
朝任一脸怒容,死死盯著闻则络:“有我在,你別想带走季徽!”
傅承越看著他怀里的青年,那张容顏早已没有欢笑喜悦:“放下他,你滚!”
闻则络以一对二,气势丝毫不弱:“季徽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三人互相僵持著,忽地,一道冷沉声音传进来:“你们谁也带不走他!”
三人转头,殷奉从外面走进来。
闻则络紧紧抱著怀中青年,眼睛微眯:“这件事和殷总无关,希望殷总不要插手。”
殷奉冷眼扫向他们,最终定格在闻则络怀里的青年,上次见面时,对方还生机勃勃的,一年不见就已经没有了生气。
殷奉心臟紧缩,冷声道:“他不会想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走!”
殷奉一句话让在场其余三人都变了脸色。
殷奉没有给他们废话的机会,叫来保鏢將所有人请出去。
傅承越冷声:“殷奉,这是我们和季徽的事,轮不到你管。”
朝任:“殷奉,你是想和朝家作对吗?”
殷奉:“我管我的未婚夫,也要得到你们的同意?”
“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