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绵绵阴雨下了两天两夜。
族长人选决定下来,其他事也排上了日程。机密文件需要交接,权力义务,家族资产,历代搜集的卷轴秘术,人员名单能力……这种种都在短短几日一股脑堆了过来。
几乎在同一天,木叶村子里也有了四代目火影大人的人选确定的流言。
流言在一天后变成了正式的通知,金色闪光波风皆人君一下子成了未来的四代目大人,群众们表示喜闻乐见,毫不犹豫把他从家里拖出来又是一次狂欢庆祝。
正式的继任仪式反而要简单的多。四代目的继任仪式在一周后举行,大家站在秋冬之际的暖暖融光仰起头看着新任火影大人,万众瞩目,火影大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发说,以后,请多指教了。
大家善意的哄笑起来。
大树的叶子掉落得尽了,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富岳抱着手臂抬起头微微动了动唇角。湛蓝的眸子盈满了喜悦的光芒,定定看着人群中红头发的女忍者,温柔纯净的不可思议——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玖辛奈也极力仰着头,挥手给丈夫最灿烂的笑容。
仪式结束后,富岳心情很好的站直了身体,低头看着似懂非懂的鼬。周围都是人,鼬不喜欢这样热闹哄哄的环境,试图跑过来拉着父亲去喝酒的大人们也很讨厌。
“哎呀,这不是鼬酱吗!”玖辛奈惊喜的声音穿过了人群,奋力挤开碍事的人,蹲下/身捏了捏鼬不太情愿的小脸,富岳看着有趣,也没有阻止。
“玖辛奈阿姨好。”被捏脸的鼬勉强维持着面瘫的表情,辛苦的斜眼看着父亲。富岳并不怎么明显的瞥了瞥儿子扭曲的表情,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恭喜了。”
“谢谢。”玖辛奈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回味着美好柔软的触感,她也好想有个儿子玩玩啊……瞥了一眼走过来的丈夫,玖辛奈甜蜜的扬起一抹笑意。
白色飘逸的披风遮住了墨绿色忍者马甲,俊美得像是会发光一样的男人,温柔又腼腆的冲着年幼的孩子微笑着,鼬忽然理解父亲为什么会用那种愉快又有些郁闷的口气说起这位火影大人。
“恭喜,我也听说了呢。”波风皆人也衷心为好友感到高兴:“鼬……对吧,请多指教哦。”
“四代目大人……”跟过来的暗部无力的低声提醒。
“啊,抱歉,我得先走了。”波风皆人歉意地看了身后一眼,富岳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低声道:“鼬。”
鼬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很听话的跟四代目大人告别:“四代目大人,再见。”
身为火影大人要负担的责任远远要比一个忍者负担的更多,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何况三代目的用意和宇智波镜的用意相同,希望看到在手上顺利过渡的基业,所要交代的东西当然更多。
富岳深深看了离去的背影一眼,笑意渐渐淡去,鼬敏锐的察觉父亲神色上的变化,却无法了解父亲在想什么。
大蛇丸从水之国带回来的卷轴被众人传阅过一遍,又回到桌子上,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血雾之村在之前的战役中并没有损失太大的实力,这是时局使然。而这一次带回来的卷轴上说,水之国正在研究一个危险的实验,如果成功就会借机发动战争。
大蛇丸不愧是大蛇丸,这么不可置信的情报传回来,没有人敢小窥。木叶高层连同两位火影大人上忍班长坐下来商讨,要么就掐灭火种于襁褓,要么就干脆先发制人——不管哪一种选择,如今的情报也远远不能支持。
暂时稳定的局势下潜伏着无数暗流,这时候稍微有所妄动就会引起新的时局变动。旗木卡卡西小队受命到前线调查情报,这个屡战屡胜的小队在木叶新人中势不可挡,写轮眼的银发少年更是深受期待。
临走前,四代目大人把爱徒叫来细心交代:探查任务潜伏着无数变数,不要轻举妄动,拿到情报就及时撤退。
唉,可怜老师一片苦心。
卡卡西弯了弯眼睛说,我知道了。琳站在旁边抿着唇笑,看着温柔沉默的老师说,我会照顾卡卡西的。
带土走了他们只能互相依靠,哪怕是这么微弱的温暖少女也觉得心满意足,她看着少年沉默坚韧的侧脸,酸楚甜蜜苦涩一起涌上来,又平静不过的褪去。
庭院里的叶子落尽了。
秋意的哀伤也是一种美,凋零的黄叶悠悠浮在池塘的水波上,石子小路还残留着雨后暗淡的湿痕。
忙了两个多星期总算七七八八把家族的事务接过来,富岳没想到这时候会接到雾隐进攻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怔忡。这个世界战争本就是平常事,有了战争才有忍者的生存之地,只是休息了这些时间心底也有些倦怠安逸。
“战争又要开始了么……”富岳平静的垂下眼,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美琴忽然有些紧张的起身往外走。富岳见惯了这样的情况,放下手中的情报,神色凝重,隐约的咳嗽声传来,压抑又沉闷。
他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你还是去医院看一看比较好,咳嗽了有半个多月了。”富岳叹了口气,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纲手姬还在村子里,明天我陪你一起……”
手猛地被打开了。
美琴弯着腰,脸色难看的捂着嘴巴,一阵阵干呕,身体颤抖的厉害。细细血迹渗过手指,滴落下去。富岳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稍微挪开视线,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耐心一向很好,美琴咳嗽了一阵也平缓下来。
“抱歉……”眼睛湿润模糊,美琴勉强露出虚弱的笑容,慢慢站直了身体,低声道:“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担心鼬酱,我们离开村子,他一个人在家我实在是……”
“病成这样子还想出去,别乱来了。你和鼬一起留在村子里吧,安心养病。”富岳故作轻松的安慰了一句,去厨房倒了杯水,微微迟疑了一下,富岳拉开对面的房间,走了进去,打开壁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