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又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年黑人,吉米·塔克,是他,那个我们在法亚·-拉若行动偶遇的陌生人,那个曾让我产生过极大戒备和压迫感的年雇佣兵,在我法国外籍兵团的军旅生涯和战场生涯少有的让我产生极大防御心理的人,我怎么可以忘记他?!
哦,原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是在同他作战……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吉米·塔克在笑,尽管我从他的笑容里没有看到任何的敌意,可是,这还是令我感觉极不舒服。
“怎么样?年轻人,我还是要问两年前的那句话,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吉米·塔克的微笑里浸满了诚恳,可是,我却再次地闭了眼睛,再一次关闭了和这个世界连通的了大门。
我没有了亲人,兵团抛弃了我,兄弟们也都一个一个的因为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至于面前的这个人,他是欣赏过我的吉米·塔克,还是憎恨着我的奥巴马,我落到了谁的手里,还有区别吗?
“没关系!年轻人,我相信你很快会同意的!”
吉米·塔克抽出了他的手掌,失去了支撑的头颅,我的脑袋瞬间又自由落体似的垂了下去,俨然一个行将木的半死人,继续昏昏沉沉下去了。
吉米·塔克在卡车的车厢里转身走了两步,却并没有跳下车厢,他朝不远处的雇佣兵说道:“把人带过来!”
耳边的世界又是一阵躁杂,我依旧昏昏沉沉的挂在烈日下的刑架,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吉米·塔克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他再次伸出手抬起了我的脑袋,将我的眼睛平视着正前方。
“年轻人,睁开眼睛看看,听着,快睁开眼睛看看!”
迷迷糊糊,我鬼使神差的又睁开了眼睛……
那是什么?!
我似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又使劲的睁大了眼睛——
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
让我在看得清楚一些吧——
猴子!
是猴子!
他没有死!
哈哈!
他没有死!没死!……
我使劲的挣扎着,想挣开这刑架的束缚,可是,这个该死的躯体似乎早不属于我的了,意识的拼命挣扎在身体反应的结果却只是轻微的震颤。
我想说话,舌头却像僵直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从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低如蚊虫的“嗡嗡”的声音。
猴子被绑在我的面前,他的身缠满了道道沉重铁索,破烂的迷彩虽不像是我这样全身赤.裸地暴露在西撒哈拉炽烈的太阳光之下,却也是血迹斑斑,显然,他也是受到了多日的刑罚。
我的挣扎似乎这才惊醒了昏睡的猴子,猴子显然也看到了我,惊喜他在拼命地向我挣扎,然而,铁索的束缚使猴子根本无法动弹,他的嘴里塞着一窝布团,让他无法说出话来,喉咙里发出的“嗡嗡”声也仅仅只是我更高那么一点儿而已。
呜!——
14号仅剩的两名队员啊,我和猴子,我们俩都受到了长达一个月的非人的折磨,一个想说话却不能说话,一个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我和猴子,我们的确都还活着……
“一个月,够了,你已经用你的行动向你的组织表达了足够了忠诚,整整一个月啊,真的够了!年轻人,你用你的能力,你的勇敢和你的忠诚赢得了我对你的尊重,这证明你的确有资格获得在场的我的所有的手下更高的待遇!”吉米·塔克继续看着我,泪眼婆娑地说道:“复仇者,我的孩子,说,你愿意为我工作,是吗?”
吉米·塔克的声音温和如常,甚至有些激动和沙哑,可是,我却从体会到了深深的威胁和压力,仿佛让人不容置疑。
我的身体还在无尽地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嗡嗡嗡”的低吼,我看着面前同样受到万般折磨的猴子,身体早已严重脱水的我竟不知道哪里来的泪水溶湿了我的眼眶。
原来,猴子他还活着!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答应吉米·塔克的要求,我和猴子再也没有机会走出这片罪恶的沙漠了,眼镜蛇和其他的兄弟们都已经因为我而牺牲了,我不想再让猴子走向兄弟们的老路。
我绝对不能再让猴子也因为我而牺牲!
我含着泪艰难地闭了眼睛,苦涩的动了动干涩的嘴角,然后,无奈地低下了头颅……
“好!很好!很好我的孩子,你们自由了!”
吉米·塔克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笑的像个开心的小孩子。
双手双脚的束缚一个一个被解除了下来,在我倒下的那一刻,我彻底地沉睡了过去,我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我知道,自我向吉米·塔克低下头颅的那一刻起,我将再也不是一名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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